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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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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聽著iPod裡梁靜茹的舊歌,「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在感情裡我很膽小,沒什麼勇氣,不容易相信愛情的持久度。但是花這半個月的時間在不同氛圍的國家內遊走、藉由與新舊朋友之間新鮮與熟悉交錯的對話,世界好大我們好小的對比便突顯了許多。於是漸漸地我有種,小,也要小得很勇敢的覺悟。也許勇氣就是這樣來的。 從荷蘭回到倫敦Stansted機場是晚上八點多,因為飛機延遲了半小時害我沒趕上最後一班回萊斯特的火車。客運要午夜發車,到萊斯特大概是清晨四點,非常不吸引人(我已經不是可以在夜行巴士上要睡不睡的青壯女了XD)。心裡頭咒念了一下「What the Fxxx」馬上打電話向倫敦的朋友求救。R回韓國找女朋友了應該還沒回來,手機轉語音信箱。L也是跟男朋友在一起,實在不好意思去當電燈泡。幸運的是還有剛從聖彼得堡旅行回來的E,還好她到家了。 所以我在倫敦又繼續未完成的寄宿之旅,一切都比一個人在巴黎來得刺激。星期天晚上的地鐵沒什麼人,要從東邊近郊坐地鐵穿越city往西到二區,心裡有點毛毛的,腦中浮現出電影裡常出現的地鐵車廂擄人勒贖案件。還好每一節車廂都裝有CCTV(監視器),至少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就當我鬆一口氣後,門一開一個狀似來自東歐、穿著不甚體面、鼻樑似乎被打歪過的男子直接往我對面坐下說,「Do you speak English?」 很多話真的是看場合來回應,比方說在台灣的話,我會很熱心地用英文來幫助迷路的外國朋友。但是這句話在歐洲經過吉卜塞人的加味後,如同瘟疫一般讓我能躲就躲。她們在很多觀光景點出沒,知道你說英文後就秀出英文的紙卡說明她們沒有錢回家,期望取得旁人的同情拿到一點小錢。所以這幾天練就一身「蛤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的工夫。不過有些情況下他們直接來狠的,像在羅馬的時候我只是路過一個女人身旁,就被她拉住手臂。我繼續行走了十幾秒後才從她的魔掌中掙脫出來。 於是我本能地對著東歐男子搖頭(後來才覺得自己演技很爛,聽不懂怎麼知道要搖頭),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怕他跟羅馬女人一樣直接強拉我的手。還好他只是摸摸鼻子走開,往車廂另一頭走去了。後來聽到他和黑人的對話,原來真的只是個問路的,稍稍有點覺得對不起呢,不過還是自身安全要緊對吧。 出了地鐵站沿路看指標終於找到E的家,兩人喝著熱茶聊著天才知道她這次是一個人去聖彼得堡旅行的。這次在羅馬和巴黎的Ho

【義大利】即將來臨的羅馬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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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第一次坐飛機,澎湖。 看著電視轉播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天安門事件。 1990年,第一次出國,香港。 那時香港還沒回歸,那邊的人都不說普通話。 1991年,第二次出國,西歐七國。 柏林圍牆倒塌不到一年,我安靜地跟著大人的路線,在荷蘭安妮之家看著他們躲匿德軍的小密室。 買了一本猶太人的書,裡頭有瓦斯毒氣室的照片,還有人骨頭。 但是我要說的不是國家與民族間的歷史情仇,而是回頭找起自己在歐洲的小小根源點。 我在法蘭克福淘氣地模仿著汽車工業指標的巨型雕塑,嘻笑著漢堡這個城市名,看著橋上的畫家親筆簽下描繪黑森林的畫作。法國里昂的隆河對我來說像多瑙河一樣的閃亮。我們跟著英國奶奶去墓園看她先生,有十字架有小松鼠還有擺上墓碑的一束小黃菊,媽媽拍著奶奶的肩。從瑞士不知道哪一個車站看著阿爾卑斯山上的雪,荷蘭的房子很七彩,比利時的人很高,盧森堡…忘了。還有外婆遇到黑頭髮的人就狂問「你從哪裡來」還有和講七國語言的夜舖火車車長合照的相片。 所以我對歐洲的印象遠比日本啊米國都還來得早,這也是我沒有什麼特別原因(或是說這是唯一的原因)不在日本不在米國就是要在歐洲唸我的碩士。兒時印象的西歐真的很美,長大一點後西班牙給我的情熱和在北歐找聖誕老公公的感覺也都還是那麼真實。 2008年,第一次的義大利,羅馬。 蘇興奮地打來說她的心已經先飛去了,害我忙著打報告的思緒不自覺切換到了網誌模式。我看著貼在牆上的Audrey,想到她在真理之口面前的蠢樣,開始幻想兩個有種沒膽的女人飆著速克達在小巷弄穿梭著。途中義大利男士們像我們說了早安,乾脆順道載我們一程。哈哈扯遠了。 第一次的羅馬假期,這次是真的要從大人的視角望向歐洲了,肯定比小時候的感觸來得繁複許多。這次除了是繼續在護照上蓋上出入境章,也要彌補小時候不愛寫旅遊日記的遺憾,希望我能好好的記錄出歐洲的另一種,大人的美。

我想小狐狸也是樂天派的

我很喜歡萊小鎮的秋天。去買菜的路上有許多的野花小草,可以看到藍的紅的小野莓,好像自己在一個遠離歐洲中心的村落,雖然轉了個彎馬上出現斑馬線與紅綠燈,還有來往的車輛。這裡的秋天有滿地的那種日本人會搶著去東北看的楓葉,滿滿地鋪在我踏出宿舍到學校大樓的University Road上,踩起來啪噠啪噠的令人想轉起圈來,背景音樂就指定為蕭邦的華麗的大圓舞曲。這裡的秋天天氣還算溫暖,於是連小狐狸也常出來散步。那天運氣真的很好,有捕捉到小狐狸吃小果子的畫面。 現在是這裡的初冬,吃完晚飯從廚房窗戶看出去,樹葉上會有發亮的小冰晶,我都會想到施華洛世奇的水晶耳環。夜晚會進入零度,早上至少要保留四十五分鐘的賴床時間。來到這裡三個月,很幸運地沒碰上太多場英國經典的濕雨天,也許有時是陰陰的,不過出太陽的機會還是很多。雲動得很快會有一種天空好近的錯覺,四五點太陽和月亮交接後,又有一種月亮比台灣大很多的錯覺。因為沒有光害所以月光很清澈,只不過沒看過什麼星星。最近都看不到小狐狸了,不過別棟宿舍的同學說晚上開始會聽到奇怪的動物叫聲。 小狐狸消失後,我倒是最近常用這裡下午的時間出現在網路上和時差八九個小時的朋友聯繫。msn上日本友人問我畢業後的打算,他說低靡的日本就業市場讓畢業生面臨許多難題。我說我的case比較特別,請他不要擔心。 他說我真是過度樂觀。 我想萊小鎮的安逸除了讓我對倫敦絡繹不絕的人潮及城市的髒空氣產生了莫名的反感之外(明明我就是個在都市長大的孩子),無形中也塑造我「人生苦短莫虛強求」的第二人生觀(但是其實我不喜歡苦這個字)。於是我在這裡成了樂天家(日文),去學校的時候和同學在cafe喝著熱巧克力想著聖誕節,在家的時候和室友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吃晚餐,聊著我們還可以做些什麼事。因為不需要趕著搭車什麼的,時間也不再被分割得零零碎碎。而因為時間表的允許,所以我和艾莉打算聖誕節後就去非營利組織裡當當義工。我明顯感受到小鎮的我與東京的我之間的差距,我不用在電車上爭取一分一秒唸書的時間,我可以在這裡寫作業寫到悶時去幫社會做點有意義的事。 當然我也很訝異自己可以和這個小鎮一拍即合(因為無從找出任何關於這裡的背景介紹)。我在這裡似乎和疲憊不堪的外界斷了聯繫,過著不切實際但卻適合我的生活。反正也就這麼一年,人生才幾年呢。

女人話題

上週四又是個飄雨的日子,原本只是要在琇家喝咖啡的,一時興起買了些火鍋料大吃了起來。琇的房間除了紫色碎花雙人床之外還有一張IKEA沙發床和老 舊的單人沙發,各自鋪上黑色紅格毛毯後,就是讓人無法踏出她的房門。白色的書桌和五斗櫃帶出房間的雅緻,雖然跟打哈欠不用手遮住的女主人的型完全搭不起 來,但只要吃著特價2.5磅的哈根德士,沒有人會去在乎這些外在的束縛。 曾經有一些朋友跟我說過,在國外最重要的是能找到互相扶持的朋友,我起初都是覺得研究生嘛,還不是獨立作業就好。慶幸的是當我這麼自以為的時候老天還是為 我做了絕佳的安排,讓我週遭有可以一起看小電影的同學和可以一起瘋英國搖滾的朋友。也有燒飯煮菜培養出默契的flatmate,在房間聽著大家趕著出門的 聲音讓我們像極了一家人。也有需要我們拉她一把的那種不適應留學生活的女孩,當然也有可以給我hint的熟女姐姐,像琇就是。 「女人不想受傷太深的話,除了經濟獨立之外,還要學會感情獨立。」 喝著希臘的馬鞭草,琇看著我們幾個人這麼說著。 我在想,很多事情其實就是自己一個人,或跟朋友一起也行,比如買菜、看電影、喝茶、逛書店。和朋友一起就是開心為主,當然最好的朋友是可以在你哭泣時從外 面飛奔回來給你個擁抱的。只是一個人獨立久了,好像都會渴望一份屬於自己的感情,想要找個人依賴一下,佔有慾也因此變強。於是幾年後因為太習慣彼此的依賴 及佔有,獨立的時間變少了,人也變累了。那好像是一開始兩個人都需要成熟地練習抓出獨立的空間和時間,有一個可以沉澱自己的小房間(比如說同居的話,我想 還是要有各自的房間,尤其我從小都自己睡)的樣子比較好。 這邊有一種居留權是出示你跟英國人士同居兩年以上的証明,不用婚姻關係也是可以繼續居留的。完全的歐美思考模式。我想包括我在內,大部分的台灣人都還是一 直線的覺得交往後就二分法,不是分手就是結婚。但我覺得最近開始有這方面,就是在日本時不會遇過的文化衝擊(畢竟台灣和日本的家庭觀念依舊類似)。如果說 真的遇上可以互相尊重、欣賞、了解、願意溝通的人,那這種幸福也不用倚賴誇張修圖的婚紗照來做證了。 我們躺在琇的房間裡,女孩可能在煩惱轉系的問題,熟女們可能在盤算之後要怎麼賺錢並維持穩定的感情。我尷尬地卡在中間閉著眼邊睡邊想,當我到了琇的年紀時再回頭看現在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件事,可能也是嘴角上揚輕笑著現在的不成熟吧。

是誰規定的?

傍晚匆匆忙忙弄了個青椒雞肉串盤,提了個巧克力禮盒前往朋友家幫她過生日。小女生穿著昨天我陪她挑的小禮服,畫了淡妝,就像宣示她又長大了一歲,踩 著高跟鞋出來幫我開門。粉紅色的餐桌布上擺著各式party必備的酒類和點心,燈光轉暗後男朋友端出蛋糕到她面前,應該是整場party最甜蜜的時刻小女 生卻只是硬擠出笑容。朋友們開始交頭接耳,似乎是小倆口昨晚大吵了一架。 在廚房趁小女生不在時,偷偷地向男孩了解了一下,反正就是些雞毛蒜皮累積出的口角之爭。 「你男生就多讓讓點嘛。」 這句看似稀鬆平常大家都會勸說的話,在我脫口而出後才發現我也中了這個毒。一種根深蒂固的成見,一句讓所有女生都可以恣意任性的前提條件。在女權運動下男女平等都不知道喊到哪裡去的年代,這句話讓我覺得根本沒有所謂的平等。 就像小時候常聽到,教育小男生不可以哭的不合理論調一樣,是誰規定男生就要會哄女生、不跟女生爭、吵了架也要先道歉就算不是自己的錯?又是誰規定女生就就有需要被寵、就有權利被照顧、就有條件頤指氣使? 三年前剛出社會時我興奮地學習當大人,學習在感情上放入尊重與包容;到日本後我認真地看待「和」的文化,百依百順臣服於大男人主義之下;現在重返大學生充斥的校園,於是成熟度不增反減,並且聽信媽媽的一字一句:不要對男生太好。 但是你可以發現我想錯了。第一,我不是大學生,我沒有權利裝不成熟。第二,當你仔細分析發現,所謂不要太好的定義也是因人而異。於是被這種宣稱灌醉的我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巴掌,因為我只想清醒重新看著自己身上的故事,而不是倚在廚房門邊對著男孩說著不負責任的爛話。 Party結束後小女生又送我到門口,我抱抱她讓自己感覺回到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裡沒有誰規定著倆個人的感情該怎麼走,也沒有誰規定要宣洩出繃著酒精的情緒。門外的雨代替小女生眼角的淚水下啊下的,我趁勢對自己的懊悔發洩一番,成了同一片夜空下的淚人兒。

八分之一

開著暖氣的房間,玻璃窗戶晶透的水氣令人想起畫著愛心的冬季櫥窗。 我們不出門,靠著啤酒、笑聲、你來我往自行模擬萬聖節的怪離情緒。 從Giddens到Schiller, 從西化的世界到美國化的人性, 趕著報告追著時間多了份認同, 儘管各自高喊著意識形態下不同的格局。 Whittard喝起來也許帶不出Twinings的皇家口碑, 那天早晨的Leicester也頂多結了薄冰似的一層霜, 只是在構思所有的結構當下, 手上的這杯熱茶與停留在大衣上的冷空氣, 迫切地渴望成為論者思緒裡某部份的靈感。 就像期待每按一次字數統計後奇蹟會自動跳出, 想像著作業投遞箱張口報出第一關的合格名單。 晃眼間追求著八分之ㄧ的畢業學分, 我們葬送了八十億分之一的腦細胞。 你笑著說研究生不過就是脫離組織的動物, 我翻著書繼續練習把腦袋捏成批判的人偶。 於是人宅了腦鈍了, 我們也得意的笑了。

研究生報告─總論

在上大學之前,我們不用做什麼選擇只要在父母師長的安排指導下完成教育就好;填了一個科系上了大學之後,幸運的人可能發現自己有了人生中正確的選擇,但也有另外一半更幸運的人,為了彌補那說不出來的空洞而稍稍費個時轉換個跑道。好吧我想大家都知道我是後者,但是我從沒想過換了Major卻依舊可以造成我唸大學以及現在念研究所的同一種窘境。 有一些科系是你一聽大概抓得到東西的,比如商學的行銷、管理;人文/社會科學的社會學、經濟學;理工的物理學或財務工程等等。我有時還滿羨幕那種報出自己科系後對方回應「喔~你唸XX啊,很好啊很多人念啊」,然後開始說他有個朋友也是唸這個現在在哪高就什麼的。所以單純以「科系名」來說的話,我大學念的呢,全台灣只有三所大學有。現在念的東西呢,據說全世界只有三所大學有。因此我大部分的情況肯定是自己要介紹一遍的,但如果不幸碰到沒有興趣了解的人,我們的對談可能就因此僵住個五秒然後默默地換到下個主題去。聽起來好像有點悲慘。 幸好悲慘的事通常只發生在點頭之交身上。但是有一種更詭異的情況是,在家人大力支持的情況下輕輕鬆鬆來了英國後,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念些什麼,才知道他們開始擔心那我畢業了後可以做些什麼。所以我想他們是支持我「來英國」這件事,然後再默默藉由部落格了解我到底在這裡幹麻。 所以我到底在這裡幹麻呢?我也還滿想回答的。只是這一年份加起來共四萬字的英文論文都沒辦法讓我吸收消化所有的東西時,我想我更無法在這裡用僅僅一千個中文字來輕描淡寫我們在學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想要試試看來個宏觀(macro)的練習,而所有的一切要從transnational這個英文字談起。 Transnational(跨國的)和 international(國際的)最大不同點就是字首Tran-帶有超越、跨越界線的抽象感覺(我打完這句就覺得點頭之交之類的可能也看不下去了)。最好理解的例子是現在被冠上跨國企業封號的品牌,比如可口可樂。基本上只要牽扯到跨國行為造成的全球性影響,都是我們上課會扯到的東西。今天我看到朋友在學校買了罐Coca Cola,看起來是件單純的消費行為;但如果我開始對排隊結帳的他說起回教國家為了反抗美國霸權,而生產出Qibla Cola, Mecca Cola來刺激穆斯林抵制美國貨(據說是為了教育小朋友不喝美國製的可樂,同時又可以滿足小朋友想想喝可樂的欲望),然後說我

研究生報告─之二

上週末開始就為了今天的小報告念了很多的書,不知道是哪來的膽,我竟然自願要當第一週報告的學生。反正就是硬著頭皮做下去,因為我一點都不想之後跟其他的assignment擠在一起。 Anyway,這週主題是全球市場,原本我想就1930和今年的金融風暴做比較,但這實在是太超出我能力範圍了,我想還是留給財金系的朋友去忙這個領域就好﹝這邊什麼都不多,倒是念Finance的同學一大掛﹞。後來我決定就做些教科書的摘要,範圍放在資本主義和全球市場的關係,並用商品化和消費主義做銜接,最後再提到一些分配不均及各個獨立體因應全球化做出不同程度的反應。 說穿了一切都是基於理論,而且是最基本的那種我很怕只有大學程度的報告。 原本很擔心這樣的理論架構無法帶給同學什麼實質的幫助,還好下課後有同學跟我說她覺得我報告的內容很清楚,這遠比教授一貫性對學生的稱讚來得真實。 我真的覺得目前我碰到的英國老師(也許不完全是英國人),是真的都很幫忙學生的。不是說那種幫你規劃好你的進度表,畢竟碩士生本來就是要自己打理所有的一切;我珍惜的是那種在課堂中隨時受到肯定及鼓勵的正面力量,這是在台灣可能只有少數幾位名師才能帶動出來的。 我在想我們這樣肯定會被教授寵壞的。習慣生活在「很好,你做得很棒」的小溫室裡下的副作用,就是在進入職場後被前輩刮得遍體鱗傷時,分不清楚到底哪樣才是外界對自己的評價。 但是我又想任性地相信,這是教授幫助大家建立自信的方法。就連學校的西文老師在第一堂課都說,你只要建立起自信來學西班牙文,一切都不會是問題。於是我回想起當時學日文學得很挫折的那段日子,就因為不知道自信被我丟到哪去了,我花了很多時間在質疑自己的迴圈中。 所以我喜歡現在這種跟以往唸書完全不同的感覺,有一種inner power把你向外推,推出去探索的感覺。就像迫切渴望了解一個我們有好感的人。我想這應該就是自信的源頭吧。

我寫什麼給什麼人看

沒有刻意去想是從什麼開始,開始認真地一字一句記錄自己的感覺。印象中學生時代的作文風格一直都不是老師喜歡的樣貌,小學還被老師寫多看點課外讀物的評語(還記得那種難為情的感受,老師眼鏡底下露出妳這模範生本該就要做到標準之上的表情) 。但是我還是照我自己想寫的寫,幸好碰到國中班導可以懂我沒有充分論述但好像帶有感情的內容,可惜這種情況應用不上大學聯考,我非常記得國文作文依舊低分的慘劇(就連英文作文也破天荒地只有平常分數的一半,整個很無言與無奈)。 也不記得從什麼開始,開始有朋友會訝異地說,欸,妳怎麼文筆還不錯啊。我第一次聽到還覺得他不是好人就是腦殘。但陸陸續續也有陌生人路過跟我講類似的話,我只好依舊半信半疑的說哪有哪有,心想這世界的好人也太多。當然最可愛也最死忠的讀者就是我媽了,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在這裡說她開始幻想女兒有出書的一天,她也開始在給我的信裡署名「葛小蕾的媽」,或是在看完我某篇文章後,在電話裡小心地確認我以後是不是想搞電影(你沒看錯,她真的用這三個字)。 姬蓮安在課堂上瞇起眼睛瞄著我們這群世代說,年輕人,我知道你們部落格有分成給朋友看的和給爸媽看的這兩種。於是我想著每個人都可以當起自己的編輯這件事,如果你不認識我,你根本不知道寫這篇文章的我是抱著什麼態度,是漫不經心或是字字琢磨。我們都被安置在可以練習如何偽裝的網路環境裡,你可以在朋友面前擺出你最屌的態度、但又在爸媽面前裝個乖孩子。於是我們在這裡開始迷失。 但是我想大部份成熟的人,都還是希望自己能真實地過著生活。網路很複雜,但我們可以選擇將之簡單化。或是學習將自己簡單化。就像現在明明是星期五晚上的party time,當學校的台灣同學會出去進行第一次聚餐時,為什麼還有人敲打著鍵盤然後想著自己是不是孤僻得太不正常。雖然你看了八成只會說,我只是想太多,事情明明就很簡單。 真的,我想很多。而通常想很多之後就會變成,我想回家。這是我一直覺得說出來很丟臉的一句話,好像是只想回家找媽媽的膽小鬼。而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愛賴在房間裡,只因為這裡是英國,這裡是我現在的家。 背後的那張雙人床於是諷刺的無限制放大,讓我躺在上面更像隻冷縮在牆角的寂寞動物。當我在意的人都離我很遙遠時,我依舊只能忍住不哭,然後漸漸感受到距離的無情直又到我看到明天的晨曦。

研究生報告

才正式上課第一個星期,書桌上就已經疊一堆從圖書館搶回來的原文書。每週每堂課大概有三五本的key reading書單要念。 前幾篇其實有稍微提到我這學期的四門必修課,分別是研究方法與管理、跨國關係與傳播、全球化與新媒體理論和一個疆域與認同的專題。傳播研究所裡又細分出五個主修(或是說系?!),像大眾傳播學生最多,都是大堂課;我們系就是小班制,除了研究方法和別系一起上之外,其實每堂課都像在做專題一樣。平均每系一個禮拜上課時數為五至七小時,堪稱是全校課程最少的學院。(在社科學生繳交一樣學費的情況下,這好像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系主任姬蓮安是記者出身,目前擁有一間自己的顧問公司。聽說是個權威型人物,但同時又是下巴和脖子密不可分的那種名嘴型。十餘年前她開始從事乏人問津的全球化理論,這個禮拜已經無數次賊笑這個世界不得不關心起全球金融危機的議題。她直言希望今年碩士班的我們其中有人可以寫關於這個議題的碩士論文,而在三分之二以上是念新聞/媒體出身的同學裡(其中一個的型簡直就是小陳文茜),好像只有我和另一個同學在大學是念經濟相關的。 不過認識我的都知道,我就是跟FINANCE掰掰後才會在這裡的。 所以儘管姬蓮安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儘管這幫助將來打算在金融圈就業的人推論思考(還會有嗎?!),我還是決定放棄自己那好像有那麼一點財經的背景,選擇真的有興趣研究的日本-台灣的後殖民/文化。 當然主題還要更明確、論點要再更強烈。是要只講電影?還是廣義的流行文化消費?是要延續前人研究的主題?還是我自己可以有什麼突破? 這些都關係到我的選修,而且是這禮拜就要決定。 一直都很想選修廣告與文化消費,畢竟這是我填志願時想念卻念不到的(當然還有當初唸完傳播後,想進廣告公司的打算。雖然理論的廣告在那邊是空談,以及念完之後就會認清旁人所說不要進廣告公司爆肝的事實。於是我是否也中了現實主義的毒,只因為我不得不認清﹞;但是教授今天也推薦我念電影,因為牽扯到的文化層面更深。我甚至還跟教授討論選擇電影、然後去旁聽大堂課的廣告與文化消費的可能性。 看著堆疊整齊的書,我有種踏實感。但是看著書裡更是整齊的文字,我只會希望這一切可以不會太難熬。

倫敦,朋友,我

穿梭在倫敦地鐵的人群大概就分兩種:熟悉自已該在哪一節車廂上下車以節省走路時間的當地人、和端倪著地鐵圖然後講著自己語言的觀光客。如同其他兩大都會紐約和東京 ,也正在上演著大同小異的故事。只是 當星期一早晨東京上班族拿著日經新聞擠上山手線時,倫敦的大學生可能還在piccadilly line裡回味著最後的週末小時數。 上個週末在倫敦搭著地鐵,我既不是當地人、也沒有任何觀光的行程。倫敦似乎已變成我跨出小鎮和老朋友偶一為之聚聚的meet point;也只有到倫敦才能在China town吃到真正道地的烤鴨和粉絲煲、在壽司店一手拿起新鮮的鮭魚創作料理、在倫敦政經學院圖書館裡感染菁英群聚的氣息、還有在如同東京表參道巷弄的柯芬 園裡品嚐五度的冷空氣中那越吃越濃的霜淇淋。 就像泰晤士河左右兩岸分別敲響新年的Big Ben和表彰橫跨世紀的London Eye,新舊交替的倫敦總是讓人在橫越街頭時分心於新鮮事裡、或是讓人專注於獨一無二的偏好裡頭。倫敦也玩著時空轉換的把戲,當我在朋友A面前說起越來越 有自信的英文時,我窺見了11年前的暑假在雪梨那個不敢說英文的小小蕾。當朋友B送我去地鐵坐車互相用日文道別時,場景又抽回到一年多前在東京趕不上末班 車瘋狂大笑的我們。 時間不停歇地往前、人們在五大洲之間飛來飛去、小女生曾經不敢也不願意出國留學。地鐵繼續搖晃前進,在昏暗的圓柱狀通道中,我知道身旁的陌生人也有他自己的故事,而也因為這些你我他的故事,我們才有這麼精采的一輩子。

搖滾談情哲學

曾經,像初戀般輕觸到的,那個人。 他身形削瘦、留著俐落又帶點頹廢的短髮。身高約一米七四或五,如果稍加打扮披上歐洲版型的直挺風衣,立刻會帶出幾分Mario Testino替Burberry Prorsum拍出的那股男男女女要gay不gay,浮躁的英倫風。 我想是因為他的眼神,迷濛的很神秘。 十七歲悶熱的夏天,升上高三的新班級來了位轉組生,面無表情的他逕自走到教室左後方角落找了空位坐下。大家直視著他,包括我,而他也以一點五秒的速度環顧了全班。於是我們靠著眼神的交換有了第一次的接觸。幾天後,上課傳來了一張撕得歪曲的紙條,上面寫著「我是新同學,妳好。妳的眼睛很漂亮。」 跟著紙條一起歪曲的幾個字。 不過我們還是沒有交集,直到換座位時,不約而同順利搶到最後一排的位置。他用微笑跟我打了招呼後,從書包抽出鼓棒開始在抽屜邊緣敲打起來。上課時則以手指頭取代鼓棒,還寫了張紙條說如果打擾到我,他很抱歉。 他真的很怪耶,同學都這樣說。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我上我的課,他打他的鼓。就那時吹單簧管的我而言,我對他的熱音社是沒什麼太大興趣。但是上國文課無聊時,我又愛看著他傳來的紙條,可能是歌詞,可能是隨手一畫。講感情的,講生命的,我似懂非懂,我想或許他也不懂。 不知道他是先喜歡英文還是先喜歡聽英/美式搖滾,總之英文是他唯一會聽的一堂課,英文也是他寫詞用的唯一語言。他在鞋子上塗鴉,他身上有菸味,他後來打電話跟我聊天,但我已經不記得我們聊了些什麼。 就這樣到了畢業,他畫了一對戀人的畫給我,配上背面寫的幾行英文詩。之後,我回到乖學生身分忙著準備聯考,於是我們斷了聯繫。 聽說他後來真的念了哲學,而我則在三年後才嘗試接觸搖滾樂。於是在我們位於走廊底的教室裡,他用鼓棒在木頭桌子敲出的細膩卻清楚強烈的節奏,我想我開始想念起來。 後記:從高中同學那輾轉得知他現在身分為某地下樂團鼓手。Google名字後發現他們的團近期才剛結束一場表演,好像有一些重現龐克及哥德場景的佳評。如今已不能像當初他坐在我旁邊那樣鮮明地勾勒出他的輪廓,但十七歲時的他黑框眼鏡下迷濛的哲學性格,我很記得那是最吻合他體內搖滾靈魂的元素之一,於是週遭跟著迷幻了起來。如果真有機會可以穿回標榜自由風氣的淺綠制服,我想只有他能再現當初的輕狂歲月。

我對英國的天氣發脾氣

今天又莫名地被雨淋了一下。不過這種事在英國也是見怪不怪了。可能一早是晴天,路上頂多是乾乾的早晨空氣,踩著落葉上學的那種舒適感;一到下午大家又被雨淋得亂七八糟,難怪這邊的人都習慣不用傘了。 所以我也不是因為一場雨又不高興,而是當我開心準備去愛丁堡的行李時,查到遠在北方的愛丁堡,氣溫竟然比這個小鎮溫暖個兩三度。也許可能只是一個禮拜的短暫詭譎,但我竟然可以開始寫出這篇文章。 我是因為一直以為愛丁堡很冷才完全沒考慮去那裡唸書的,即使那年夏天的Arts Festival、Three sisters酒吧裡的我們為二十出頭的青春狂歡著。我總是記得皇家騎警的馬兒走在石子路上的踢踏聲,也記得城堡裡軍樂隊演奏出月光的皎潔。那是個,好吧,在「我們」英格蘭人眼中的另一個國度。 於是在我催眠自己Scotland冬天很冷的情況下,我選擇自稱氣候溫和的West Midland。這就是為什麼BBC天氣預報秀出愛丁堡有顆太陽時,我卻小抓狂甚至沮喪的原因。 你應該要很冷才是,不然我不會在這裡的。

獨立呼吸

真的是被不知道第幾個台灣人說,「妳好獨立喔。」 獨立是一手包辦所有的事,還是不害怕從事一人活動? 印象中小時候我的群育分數應該也不差啊,只是到了異地後,我總是以極緩慢的速度滲進台灣人的團體裡。然後也不完全地融化在裡面,就像做蛋糕時總是有幾粒塊狀小澱粉那樣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也許對我而言,外來文化的衝擊效應總是比待在小溫室裡來得有趣,但相對地也許更是顯現出我對群體的漠視或不在乎。 不過我真的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今天剛完成關於culture的討論,我口口聲聲宣稱要互相尊重甚至看重自己的文化時,卻忘了自己本身是個文化因子,而且相當不安份。當我看後火車站的大群大群穆斯林做禱告時,或是中國同學團圓做飯過中秋時,我欣賞得很;只是把我自己放在台灣人裡聊著傲慢與偏見的話題,我只知道我是想反抗的。 好久不見的布拉格(*註),記載著不是從London散步回來的好心情,反而又是這種瑣碎的生活裡的一小點。但是我挺喜歡這樣的,透過這裡告訴朋友們我很好,我習慣異地生活,我會繼續用我的方式呼吸,雖然也許你們也不懂(笑) *註:舊部落格名稱為【貝比・布拉格】

對門的那個女孩

住我對門的是來自法國南部的混血女孩,前天剛滿20歲。 女孩的媽是台灣人。 其實我是有見到這位台灣媽媽的。因為不放心女兒剛到英國什麼都不懂,所以一開始我都看她忙進忙出安排女兒所有的事情。那一景一目讓我翻出腦海裡,日期是兩年前的春天,人物是媽媽,在東京陪我打轉的日記。 同樣來自台灣的兩位媽媽,一樣是愛女心切的呵護,人生際遇卻大不相同。 我真不知是東京暖春給我們的擁抱太舒服還是英國的天氣冷酷得令人難受。女孩的媽在要回法國的前一晚竟然在我面前哭了,真的是讓人很不知所措。 就像是戀人吵架一般,所有的小事情沒處理好之後的結果就是大哭大鬧。 從我搬進來第一天,女孩的媽就興高采烈地跟我敘述她女兒學琴得獎的過程,在大學又很優秀所以有交換學生的機會。另一方面卻跟我抱怨她女兒什麼事都不會,整 天只想交男朋友,嫌媽媽太保守。最後一天不知道是神經質發作還怎樣,哭著說還不都是為了女兒,在法國過了被欺侮的大半輩子,而留著中國人血液的女兒卻只會 被小男友帶出去然後深夜不歸。她就這樣一邊燒菜一邊哭,一邊感嘆傳統道德喪失殆盡,直至最後長嘆了一句:「法國女人不做菜,只要做愛就好。」 露骨到我攪拌沙拉的手定隔數秒後,只剩滿臉泛紅的回應。 然後我就想到好多事情。異國婚姻、語言隔閡、小孩教育問題、文化差異。這些我以為只要有決心就可以克服的事,瞬間就張牙舞爪般,在墳墓門口等著那群浪漫主義者。 當然還有自己的調適問題:如何當媽、如何當女兒。或是如何在不同的國度裡,找到認同自己的平衡點。 對門的女孩依舊有著French beauty的甜美笑容,加上一點點Chinese doll的古靈精怪。她看起來單純到如果我是男的,我會很小心不讓她被欺負或受委曲的那種。 只希望女孩的媽可以多多相信自己的女兒,希望所有的媽媽都學習放手讓女兒自己跌倒、成長、站起來。

歐洲的東京回憶

我在想我是不是常給別人city girl的刻版印象, 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是很多人以為我在倫敦。 但也有另一個可能是,大家只知道倫敦和曼徹斯特, 就像說到日本你也會先想到東京,接下來才是大阪。 剩下的地方似乎乏人問津。 我其實也以為我是會待在倫敦的女生。 甚至還申請了兩間位於倫敦的學校, 在收到其中一家的offer後, 還興奮地跟好友L約好一起找房子。 有時候頭腦不清楚的我會做出些沒辦法預測的決定, 因為我其實只是憑著第六感, 相信了沒什麼必要堅持再當個city girl的聲音。 在依舊多少有種小失落不能和好友L當housemate的同時, 卻訝異自己對這個小鎮已漸漸有了認同。 我想這個認同的出現是在當我發現自己對東京的思念瞬間褪去的時候。 聽起來似乎有點遺憾, 就像我決定剪短頭髮的那一刻,設計師眉間擔憂的神情。 可能我自己都不懂,但某個層次上的思考, 我知道身處於倫敦的話,只是來到歐洲的東京罷了。 一樣的地鐵電車,一樣匆忙行進的節奏。 那樣的話我其實沒有必要繞過半個地球再把自己丟到同一種空氣裡, 差別只在於路人頭髮換成了金黃色。 小鎮的空氣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在台灣似乎還沒完全好的感冒在這裡又爆發起來。 乾脆牽強地解釋為小鎮氣息在浸入這台灣女生的呼吸道中起了變化, 因為她就是需要被新空氣過濾後的新的心靈。 當然東京之於我就像一所高等學府賦予我相當程度的啟發。 我現在索性稱那一年為gap year,雖然當時我已23歲, 比起真的為自己規劃gap year的小鬼們來得有年紀。 但是gap year還是有他的價值在。 事情都是連鎖反應的,我不曾在東京的話, 相信我現在也不會在這個小鎮準備研究起自以為是的全球化理論。 我的論文依舊會扯到日本的文化或經濟也說不定。 所以我想我對東京不再思念,但不是遺忘。 我依舊會愛學日文、聽J-pop, 只是必須認清時差與空間差會讓彼此陌生的事實。 於是一切都可以用全球化來闡釋了。

英格蘭,早安

coach窗外出現了正在曬太陽的牛群們,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身處在英格蘭中部草原的高速公路上。清晨六點向倫敦希斯洛機場說聲早安後,便買了張車票繼續向北。車上擠滿了幾乎都不是英國臉的人,都是印度裔、非裔、和我一個亞洲女生。經過了幾乎一夜要睡沒睡的煎熬加上轉機等車及隨時注意包包的緊張感,在Leicester車站下車的那一瞬間,我的心早已飄到flat那張素未謀面的床上去了。 但是床只是一張床,還是得打起精神自己找路去附近的大賣場扛回枕頭和棉被,直到晚上讓期待入睡的心情達到極限後才相當滿足地躺平。我想我大概三秒就入睡了,因為起床後發現姿勢是維持一樣的﹝睡前在雙腳下放了枕頭墊高,起床後發現兩腳依舊在枕頭上靠得穩穩的﹞,真的很神奇。 於是我在Leicester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Leicester是一個僅有三十幾萬人口的城市﹝倫敦約有七百多萬人口﹞,在英國排名第十大城﹝第十?應該可以改口宣稱是第一大的小城之類的﹞。沒有英倫代表London的奢華繁忙,也沒有Birmingham, Manchester等的工業氣息。旅遊書上應該也找不到這個地方,因為她也不像Edinburgh有藝術氛圍、也沒有Bristol暖暖的太陽味。 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特色一般。 其實她的特色是在那些看不太到的地方。這個城市堪稱具有包容性,因為三分之一的人口組成是極具民族特色的。這個城市也默默地耕耘,成為英國第一個環保城市,也被評選為英國最乾淨的城市之一。所以我想這間學校也是吧,看起來平實,但又好像有自己一貫的作風並持續努力著,在總體排名一直都在二十名上下的水準下,今年上升到12-14位。(英國的學校大概是分這樣,一百多所大學裡,總體排名在top10的是名校,而top30的大概都可以冠上「品質保證」。雖然每年的排名常會有調整,但是在top30內的名單大致上是固定,在英國人心目中都是不錯的學校。﹞ 今天是在這裡的第四天,很意外地連續幾天都是大晴天。天空就像用水彩慢慢調出來那種最美的藍,空氣很好很乾淨,視野更是又廣又遠。我想我會喜歡這裡吧,就像看到一個新朋友,很舒服很單純,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底細,但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會陌生也不會排斥。 明天開始一個月的語言課程,快快讓我習慣英國腔吧。

女性の品格

從日本回來後還是有看日文書的習慣,其實也一直很想寫些什麼對於日本的看法,但可能最近生活沒有激盪出可以寫出故事的漣漪,所以上個月課堂上的日文演講我也只單純地對看一本書這件事做報告而已。以下就是我習慣寫的那種偏「硬」的文章,畢竟在慶應受的訓練還是寫作居多口說偏少啊。   日本では、2006年に藤原正彦氏が書いた「国家の品格」がベストセラーになってから、「○○の品格」というのは流行してきた。統計によると、2006 年に出版された「女性の品格」は2007年に売り上げが急増し、発行部数が300万冊に達したことが分かる。日経ビジネスは2007年を「女性の品格元年」と呼ぶほどに品格ブームが続いている日本現状を表した。   1989年には制定された女性差別撤廃条約で、日本女性が自分の権利を主張できるよう結果、学校や職場で優秀な女性が増えてきた。著者である昭和女子大学学長及び同大学女性文化研究所所長を務めている坂東真理子氏は、いまや女性の社会進出の当たり前となった日本社会に対して、もはや古い型「女らしさ」を求めたい。なぜなら、社会で活躍する女性は、男性と同じように「勝ち組」を目指し、権力や収入ばかりを目標とする人が多いと著者が感じる。つまり、女性上位の時代だからこそ、従来の権力向上・拝金向上の男性と異なり、女性らしさの価値観を家庭や職場に持ち込んで欲しいということである。さらに、昔は女性の教育は「良妻賢母」を目標としましたが、今はスタンダードがなり、そんな時代ではなくなった。その結果、著者はビジネスから装いや言葉遣いにいたるまで、現代女性向けの具体的なアドバイスを書いた。   本屋で66の法則が書いてある「女性の品格」をざっと読んだことがある。まるでマナーブックのように、お説教されている感じがあった。例えば、「花の名前を知っている」という一つの法則がある。坂東氏の話では、自然に恵まれた日本で育った日本女性は、木や花などの名前を覚えるだけでなく、料理を作る時にこの季節感を含めると、丁寧に自然を観察する品格の女性だと言われる。確かに、多くの女性は若いころに生け花を学ぶが、多忙な職場女性にもこうしたアドバイスを与える必要がないと思う。なので、その時「女性の品格」を買うつもりはなっかた。   だが、私の送別会で日本人の友達からこの本を貰って、一応日本の最後記念として読んでみ

夏天將時間連成一線

今天是上西文的最後一天,因為下禮拜留日的中國友人來台灣玩,所以只好暫時擱置一下我的西文。這一個月的生活還算規律,每天九點出門頂著太陽去上課,中午十二點半再頂著更大的太陽回家。下午開始就化身成干物女看DVD,習慣趕在還片那一天看完讓自己很累。晚餐就是又不知道要幹麻的情形,完全沒有想要下廚的念頭。 這個夏天突然間地一點都不想要防曬,曬得真的有點黑。台北實在太黏太熱加上家裡附近在蓋捷運,所以皮膚狀況依舊不好。心煩氣躁。短褲短裙取代了美腿牛仔褲,也沒在畫什麼眼妝,由於也不想怎麼打扮因此高跟鞋更變成絕緣體。沒有約會,也不想要有什麼約會。唯一讓自己還像個女人的事就是去穿了耳洞,好讓無趣的短髮造型在小鑽的點綴下來點變化。今年開始似乎有點不喜歡夏天了。做事會有點懶散,一直無法打起精神去唐山書店找研究所書單上的書。然後就會這樣不知不覺中揮別台北的夏天去英國,而到了那裡也許又會因為太陽的不溫暖而馬上懷念起亞熱帶的這個小島。 去年8/23回國,湊巧的是今年8/22又會抵達另一個國家。就這樣剛好一年。回國、遠距離、求職、就業、離職、考試、申請學校、旅行、出國。已經不記得分手是在前述時間點的哪個位置,總之它是發生了。連成一線的兩個夏天,我依舊做著很多事情但又好像會被說是浪費一年回到原地。事物就是這麼有趣,總是一體兩面的吧。 也許我還是沒有放下,也許也還是不想原諒。一體兩面,也許一切也都無所謂了。

像我們這樣的孩子

今天媽媽說他在展望會資助的小男生考上師大圖文傳播系,但是想轉唸中文系。媽媽笑說中文系念出來可以幹麻呀?我想也沒想地回答說,人家喜歡就好。 真的,直到今年,我才找到那股勇氣去抓回自己想要學的東西(除了學習語文這一塊)。回顧我們高三的時候,好像是所謂的末代考生耶,我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時我的第一志願是政大廣告。之後是怎樣的一個徬徨掙扎、理不出頭緒的四年大學生活,已經不用在此多說了。現在的我是興奮的,隔了三年,將在今年前往最嚮往的英格蘭取得學位,雖然這次沒有選擇當初唸不到的advertising,但我可以唸的東西是更廣更深了。況且,同樣是隸屬於傳院的我的這個科系(Globalization & Communications),依舊可以讓我當個傳播人吧。 剛剛看了一些正旅居國外的老同學的網誌,發現大家最常寫的東西也都是在與自己的未來對話。不過越來越多的朋友是在國外就業了,雖然也是不知道會要停留多少個秋。妙的是這些朋友都是女生,大家都是爸媽手上的心肝,這就是我覺得最難的地方了。

【旅行】關西筆記:消費一元,換來超過一元的價值

我想很多人去日本,從下飛機開始就可以體會到以客為尊的感覺。前陣子去關西玩,特地去吃了神戶牛排。牛排好吃的程度不用多講了,不過我們ㄧ開始還真不知道要自己「翻炒」牛排,只覺得再不翻的話,洋蔥啊牛排的在那塊超高溫鐵盤上肯定會焦掉。(後來觀察隔桌正港日本人發現,當牛排上來的時候,正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展現炒菜的工夫呢) 曾經聽過一位名人對日本的好印象是「消費一元,可以獲得一元的服務。」我這篇要講的就是吃完牛排後貼心的小服務。就在我們甜點也結束的時後,女服務生遞來了小小一塊眼鏡布。當時我都還反應不過來,直到她指一指我放在桌上的太陽眼鏡,說是要讓我好清理沾在眼鏡上的牛排油煙,才恍然大悟我有放眼鏡在桌上XD體貼的舉動讓我是覺得消費一元,不只得到一元的服務,更換來超過一元的價值。

追風箏的孩子

第二十二章。 前陣子發現家裡真的累積很多舊書,因此最近都窩在誠品或法雅克的沙發椅上看著新書。 這一本也不新了其實。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書評寫著「賺人熱淚」,我還想說不可能吧,看書看到哭這種事也太誇張。但是今天,就在10樓誠品的玻璃屋頂下,就在我看到二分之ㄧ左右時,我還真的把眼角淚水擦掉,也偷偷慶幸自己是在公共場合才不至於潰堤。 主角父親在他高中畢業那一天,送了他中古車,告訴他上大學以後會用得到。我承認我很容易被描述親情的畫面而感動。如此簡單的場景,被文字感染卻也還是第一次。 不擅長寫心得,但是一股腦地很想好好謝謝我爸。身為家裡唯一的孩子,我沒有大女兒的精明幹練,也沒有小女兒的撒嬌體貼。我想應該是我的任性,使得我爸必須超時工作並換來腰痠背痛的代價。因為他要煩心他一手打拼起來的事業該給誰接棒,他要擔心他任性的孩子有沒有能力靠自己養活自己。 我無法得知他的肝好不好、腸胃有沒有問題。我只是呼喊著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我只是一個當了二十幾年的任性的孩子。 沒有我爸的支持,我不會在因緣際會下跑去日本一年半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送出三間英國研究所的申請。我不會跟我爸促膝長談,但他都知道我想努力的方向。我不在台灣時,我們也幾乎沒有視訊過,但我知道他希望我開心。 真的很謝謝也很愛我爸,希望自己可以快點成為有擔當、不再任性的孩子。

我是個傻子

我從小就是個叛逆的人。嘴巴裡講不出好聽話,叛逆到我寧願被打被罰跪,也不會低頭撒嬌一下。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基因讓我有這種傾向,姑且就先稱做為傻子基因。因為這個傻子基因,我決定的事常常讓大家都摸不著頭緒,傻呼呼的還自以為-我就是要不一樣。 傻子不想要照父母的意思決定自己的未來,是不是很傻;傻子沒有家人的支持,自以為可以在一個新的領域走出一片天,是不是很傻;傻子面對親戚長輩們的不諒解,始終不願意將就一下,是不是很傻;傻子放棄安穩好命的公主路,獨自一人面對不可預測的世界,是不是很傻。 傻子年紀也不小了,但是可喜的是,勇氣隨著年紀也增加了起來。雖然傻子的行徑在很多人眼裡等同於不懂事,但是傻子就是因為太傻了,只知道先做再說的道理,就算繞遠路也沒關係。